青灯璃

脑子有坑,身体有病,但是身残志坚x专业表演退堂鼓,目标是成为一个欢乐的技术宅。目前在FGO撕书拔牙中【bu】
命途多坎坷,不若慷慨唱离合。

思往矣

“阿青你怎么了?”

“阿青你还是去医院吧。”

“都不能站稳了。”

……我没事呀,只是有点低烧。

身体不舒服,在教室实在坚持不住,最后趴在课桌上用水笔写东西。

——啊啊啊网上的笔记本好漂亮。

——啊啊啊瑾爀又弧我。

——啊啊啊最近瓶颈期。

——啊啊啊。

——当披荆斩棘,霜露沾湿衣襟,踽踽独行至星辰漠野,荒寒极夜,我依然会选择拥抱你。

啊啊啊。

——大漠荒烟,寒天孤雁。

最后还是忍不住请假回宿舍,打电话给父亲描述病状,顺便说要他带一些消炎药来。

“我和你妈在水库钓鱼,可能赶不回去。”父亲在电话那端皱着眉头。

“……哦没事,我问问医生吧。”我听完后愣了愣,然后努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几乎是笑着说,“你不要担心呀,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也不太难受。”

打电话去问从小给我看病到大的医生,然后再一次详细地描述病症,听完医嘱,一一记下需要买的药物。

写完以后擦擦脸,不知为何有一边眼睛酸酸涨涨,几乎要流下眼泪。

为什么呢。


下午写完政治练习后晕晕乎乎,咬牙又撑了半节课,终于忍不住去跟年级主任请假,年级主任一边嫌弃地开假条一边说,“到时候把处方单和药拿来给我看。”

于是被舍友送去诊所,大大方方地往桌子前面一坐,努力笑嘻嘻地对医生说,“医生我又来了~”

“哦阿青啊,这次是怎么了?”医生笑得温温和和,从桌面上拿出纸笔。

第三次描述症状,医生递过来体温针,于是坐到一边量体温,顺便和舍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老街的历史以及新校区。

然后38.5℃。真的烧了起来。

哎哟我的妈。

医生拿着笔,建议我吊针,那就吊咯,咱不怂。

注射头孢,皮试略疼。

四瓶点滴,放在篮子拿到我面前时,发出阵势很大的“叮啷”声,似乎在嘲笑我打皮试时那句“医生咱轻点行吗”。

高三学习很紧,舍友在我打上点滴后就回学校了,于是我看着吊瓶发呆。

这个时候搭档在会怎么样呢,大概会幸灾乐祸地让我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想把你像抬尸体一样抬回宿舍呀。”

之前肺结核住院时,搭档戴着口罩前来探望,只露出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我可不想把你像抬尸体一样抬回家里,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快点好起来,我等你好起来。”

嗯。

生病时极其容易胡思乱想并且怀疑自己,包括近期的文章,工作室的事情,最后开始联想起自己的本质。

比江南烟雨肃杀,比金戈铁马温和,总之骨子里血液里都带着墨一样的古韵,这样子真的不适合写西欧。

……但是想写碧海蓝天的景色,写在潮汐涨落中发生的人和事,写海底银色的游鱼和碧色的藻,写污染,写海水该如何清洗干净。

……但是想写真实残酷的背景,写在枪林弹雨中湮灭的梦与爱,写地下糜烂的爱情与放荡的毒,写贪腐,写社会是多么令人讽刺。

……但是想写。

嗯。

发条信息给搭档,在输入栏里反反复复打了又删打了又删,最后言简意赅,“老娘发烧了,正在吊针。”

回复无奈又担心,“不要紧吧?阿青你说你没了我能成什么气候呀。”

我说,没了你当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从“左脚,右脚,左脚”到“我等你好起来”。

从“我们这么健康”到“阿青我今天可以扶着墙走五圈了”。

连病痛都仿佛早有预谋,专门挑对方健康的时候来访,于是双方都健康的日子弥足珍贵,要用一起下海游泳或者骑行一个上午好好庆祝。


在吊针到最后半瓶的时候伯伯找过来,“你没事吧?”

那个时候当然已经没事了,我笑着点点头,借伯伯的手机打电话给父亲。

“你没事吧?!”

“没事呀,你和妈妈好好钓鱼。”

“吊针多少钱?”

“……不知道,我先垫着吧,你不要着急呀,着急长白头发的晓得不咯。”

“你跟医生说回去让爸爸给钱。”

“嗯好的,拜拜。”

把手机还回去,伯伯问我你爸交待了什么。

我说估计他回去了又要骂我一顿,明明三令五申我得了癌症再开病假单,现在就区区一个喉咙发炎我就半死不活。

伯伯一个爆栗敲过来,“别乱说。”

“诶好。”

吊完针觉得有了一点力气,于是问医生要了一张证明。

医生于是从抽屉里掏出了公章,看图样和材质在公安局里绝对是有编号和档案的,当时突然觉得医生好厉害,啊哈哈。

医生真厉害啊,医德高尚,而且敢开猛药。

回学校,到教室时大喊一声,“小的们本少回来了哈哈哈哈!”

“阿青你回来啦!”

“阿青我好想你!”

“阿青你终于啊!”

于是把处方单和证明以及医生开的药给年级主任看,年级主任看证明时的表情仿佛在寻找上面是不是有假冒痕迹。

看到公章时他沉默了。

他484sa。我一个女生干过的最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往别人家门口扔绊炮,在学校黑记录一片空白,唯一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的重点还是“你上课不要抖腿”。

嗯。

那么就到这里,明天写一写学院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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