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璃

乱七八糟的脑洞第十三弹（异色极东）

写在前面：心血来潮的脑洞，算是预热异色极东长篇《泯光》。

如果到时候真的写出来，里面的一切都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算我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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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光与风是被拒绝到访的客人，在厚重的窗帘外徘徊。
先前还能听到“听说他是陛下那边的奸细……”“难道上次将军遇刺也是……”
“小声点啦。”
之后也没有听到过了。要不是每天有人还会从门缝底下塞进一盘饭食和伤药，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了。
本田葵在床上翻了个身。已经结痂的伤口有麻木的钝痛。
今天依旧除了风与树叶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窗帘严密地拉着，他也懒得再把它们拉开去看窗外的景色。
反正一个人都不会有，连鸟儿都像事先预谋，从不来此造访。
今天却终于听到脚步声，一群人，其中一个光是听皮靴在地板上敲打的声音都知道他平时定是……
飞扬跋扈，嚣张狂妄。
钥匙相互碰撞的声音，门无声地打开。
“本田先生。”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本田葵依旧维持着仰躺在床上的姿势，微微抬头，血红的眼睛眯起，“哦呀，这可真是稀客……可惜小生这里，没有茶水，亦没有适合用于待客的点心。”语气挑衅得一如既往。
“少废话！见到将军，怎么不跪！我们今天是要来……”随从尖利的声音响起，却被王黯抬手止住。
狗仗人势。本田葵在心里冷笑。
“毒杀君上未遂，刺杀左将军，割伤马腿，已查实皆你所为。本田葵，你认罪不认？”
本田葵笑着慢慢坐起身，不紧不慢地扫一眼屋内的人——四个？五个？六个？……还真是热闹，“小生认不认罪，刀都在你们手上。”
顿了顿，续道：“……把小生的凭落拿来。”
王黯止住身边又想开口讽刺的护卫，挑眉哼笑，“哦？身为武士，死在自己的爱刀之下，的确是人人称道的所谓古时遗风。把刀给他。”
“将军，他会加害于……”
“我说，给他。”王黯冷笑着打断，“这儿人这么多，难道，还怕他临时起意，拉着谁同葬不成？”
漆黑的武士刀被扔到床边。
本田葵在床上跪坐，取过那把漆黑的“凭落”，抽刀出鞘，同样漆黑的刀身映出他的眼睛。
一片幽幽的红色，总是让人觉得毒辣又狡诈，今天也的确如此。
“小生没有什么古人的遗风，更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怀。”他撩起衣衫的下摆，刀尖贴上腹部，已经有丝丝血液渗出，“小生记得……切腹自尽，是要求——刀口干净利落，双膝并拢不得有丝毫打开，刀具也要整洁，而且整个过程不能发一声。既然小生已经决定要死，便也要合乎礼仪才是。”
——“不劳烦王黯阁下当介错了。可不能让小生的血，脏了您那双为君上建功立业的手。”
刀刃切开皮肉，横向划动，抽出，随后刺向心脏，再握紧刀柄，用力下拉。
——悠悠神代事，黯黯不曾闻。
他已经不觉得疼了。爱刀如此锋利，倒也是好事。
——枫染龙田川，潺潺流水深。 
耳边开始出现杂音，似乎有当时在硝烟中化为灰烬的三味线和竹笛，又似乎是樱花在风中相碰又分离，他控制着自己向前倾倒，失去意识前他似乎抬起了头，又似乎没有，但是他清楚地看见王黯闭上了眼睛。
于心不忍？
他用尽最后力气扯出一个真心的笑，原因无他。
死前倒是看到了不错的景象。
杂音消失，只剩下悠长的翕鸣。
“嗡——”
寂静与黑暗都如此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