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璃

脑子有坑,身体有病,但是身残志坚x专业表演退堂鼓,目标是成为一个欢乐的技术宅。目前在FGO撕书拔牙中【bu】
命途多坎坷,不若慷慨唱离合。

Endless missing(普奥虐向)

脑洞来自基友,她只写了个大概,青某的玻璃心就被她虐了个半死。
这里是联考过后被试题难度虐成渣的青灯,决定认真地发一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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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伯特很早以前就离开了罗德里赫,大量的日记和诗稿被留在房间里。

后来基尔伯特就失踪了。路德维希曾经说要把他找回来,努力了三年又被工作缠回去,这个念头就再也没有被提起过了。

罗德里赫没有什么表现,路德维希一度觉得他是个感情凉薄的人,为什么一个人跟自己在一起这么久,失踪了,却可以一点也不着急?

罗德里赫不说,于是被很多人认为他不做,伊丽莎白却看得很清楚,他去哪里演奏都要走遍大街小巷,去一家家地问,“您有没有看见过一个银色头发顶着小鸟的男人?”

“……这么多年了,放弃吧,如果找得到的话,早就应该找见了啊。”伊丽莎白曾经在病床前对罗德里赫说,“现在都……七年了。”

病床上的罗德里赫面色惨白,因为病痛的折磨,脸颊瘦削得要凹进去,“……伊莎,你说得不对。”

——“这个国家这么大,人也这么多,才七年,我找得完十分之一吗?就算找完这个国家,还有其他地方……所以还要继续下去。”

镜片下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是明亮而干净的希望,却看得伊丽莎白一阵难受。

他希望赶快好起来,好好地活下去,然后找到他。

因为“然后要找到他”。

因为“然后会找到他”。

后来罗德里赫终于被病拖得找不动了,于是拜托了各地的朋友,信一封一封地从家里寄出去。

罗德里赫病得连走到邮局去寄信的力气都不够,那么当然是伊丽莎白代劳。

伊丽莎白看着那些信件,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比较妥当。

不知不觉他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啊。

不知不觉,罗德里赫已经因为基尔伯特,认识了这么多朋友了啊。

她那个对谁都不算热情,总是若即若离又自视甚高的贵族少爷。

罗德里赫出不了门,为了锻炼腿脚,经常扶着墙壁在房子里一步一步地走,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走到了基尔伯特之前的房间,房门紧闭着沉默不语,一副高傲的拒绝姿态。

就这么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什么都不带走,让罗德里赫几乎无从找起。

罗德里赫看着那扇门,良久,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诗稿与日记摞得一丝不苟,包括落满灰尘的写字台在内,都原封不动地站在滞涩的空气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呐小少爷最喜欢的是雪绒花吧?”

“嗯,没有错。”

“本大爷以后想找一个推开窗子就可以看到雪绒花的地方住下来!那样的生活真是帅气啊kesesese!”

“……雪绒花只有在高山上才开得灿烂呢,别傻了笨蛋先生。”

“是吗?”基尔伯特与他额头相触,笑嘻嘻地看着他紫色的眼睛,“可最漂亮的一朵,不是已经被本大爷摘下来了吗?”

……然后也不好好照顾,随便扔在这里就走了啊。

罗德里赫闭上眼睛。

希望还有机会可以告诉他,他那样说,其实他很高兴。

【仁慈的太阳,恬静的流水,与那在高山上盛开的雪绒花啊,请不要拒绝我。

我是一个被幸福拒绝的诗人。】

罗德里赫一愣,突然知道了什么。

“看样子要快些好起来才行了呢。”罗德里赫在昏暗的光线与飘旋的粉尘中对自己说。

罗德里赫没有费很大力气就从安东尼奥那里得知了一个地方,小溪穿过向阳的山岗,雪绒花高傲地盛开在山顶上,护林人说那里有一所房子,两层楼,从天台眺望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雪绒花。

嗯,罗德里赫想,就是那里了。

小楼被碧绿的爬藤占满,门没有上锁,按住把手一推就能打开。罗德里赫觉得这里估计已经没有人居住了,但是还是走了进去。

粉尘的味道尤其新鲜。

但是家具却依旧显示出“有人住”的痕迹,似乎那个人只是刚刚离开不久。

客厅,壁橱里摆着一副碗筷和几个盘子,那个人似乎是一个人居住。紧闭的窗户阻碍流通的空气,被罗德里赫用力推开。

“咳咳咳咳……!”被粉尘报复性地呛出眼泪。

光线很好,爬藤从床边软软地垂下来。罗德里赫站在光线里眯起眼睛,回头。

——“起床了小少爷,太阳这么好kesesese”

罗德里赫揉了揉眼睛,这里没有什么人,上楼吧。

房子的结构很简单,储藏室里没有什么东西,几块面包在柜子里干掉,这个不珍惜粮食的笨蛋先生。

都快冬天了,不存点东西会很难过的吧。

以前都是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罗德里赫恨恨地咬着牙。

终于来到了卧室,罗德里赫推门进去的时候又有些后悔。

空的,被子叠得很整齐,窗户维持着打开的状态,仿佛主人之前从床上起来,还已经打开了窗户,想好好地过这一天。

诗稿被风吹到积满灰尘的角落里,要不是上面飞扬的字迹透过灰尘依旧可以辨认,罗德里赫还不会把它捡起来。

密密麻麻都是同一个词,看了好久才认出来是什么。

视线有些模糊。

——“罗德里赫。”

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

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罗德里赫。

——你看,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罗德里赫看到另外一张诗稿,【让那振翅的雄鹰吃了我的肉身吧,让我干净地离开这个世界。

不要让那雪绒花找到我残破的肉体。】

纸页下方干枯腐烂的黑迹,血。

【我只是一个诗人。】

——却还让我这样难过。

天台。

“还不是……找到了吗?”罗德里赫看着面前的骸骨。

真是被啄食得干干净净,骸骨维持着盘坐的姿势。

但是一定是他,就是他。

基尔伯特化成灰他都能从依稀灰迹中辨认出那张狂自恋的气息,一度令人作呕,后来令人依恋。

怎么可能不是他。

“基尔伯特……”

“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罗德里赫走过去,用力地拥抱住那干枯的骸骨,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似乎要在地上开出花。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很寂寞?正好,我过来陪你了……”

“只要你答应我,再也不一声不吭就离开,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再也……”

若干年后,年逾古稀的护林人在这栋小楼里发现了两具骸骨,其中一具已经严重风化,骨架支离破碎。另外一具让鸟兽鼠蚁腐蚀得干干净净,却没有严重风化。

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的安眠类和镇痛类药物,房间内一切东西都成双成对,除了人生活的痕迹。

有一个人,在这里与另外一个人的骸骨,过完了剩下的、苟延残喘的所有岁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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